“这么说,你们家少爷不在家?”
一个月的时间,转眼就到了,长孙冲站在武功县尉迟敬德家的大门前,手中拿着襄坠着彩丝彩带的马鞭,丝毫不把尉迟敬德家的人放在眼中。
“是不是那一万金还没有赚够,这才早出晚归呢?”
“这,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,小的只是个门房!”
长孙冲身后跟着一群长安城的勋贵子弟,这些人可都是有素养的人,自然是不会为难一个小小的门房,转而问道:
“那我尉迟伯父总在家中吧?带我去见见我那尉迟伯父吧?”
门房看着眼前这些个小爷,知道不敢惹,犹豫了再三,还是把尉迟敬德的行踪告诉了这些人。
“这个,老爷也不在家中,这几天老爷一直都在城南监督百姓春种呢?”
“走了,跟我走,正好还打赌了那么多地呢?正好叫尉迟伯父把那些封地和佃户一次给我们,我们也就不在来来回回地折腾!”
这些长安城的小少爷,他们都是骑着马,听到了长孙冲的话之后,扬鞭催马,在一阵呼啸声中,冲着武功南方而去。
武功县西北高东南低,都是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平坦。
今年天气暖和,这才三月半,就已经暖和的不得了。
尉迟敬德和几个当地比较有经验的老农一商量,就认为今年不在按照节气耕种,提前开始了春种。
“老天爷,您看小少爷给我们带来的这农具,真的省力,以前我们需要三头牛才能拉得动的犁,现在一头牛就可以轻轻松松地耕种!”
一块农田上,乡贤和族长跟在尉迟敬德的身后,看着田里面来回耕地的佃农,众人都是喜笑颜开,至于老天爷,自然是当地百姓对尉迟敬德的尊称。
跟在尉迟敬德身边的,还要武功县和县令和几十个里正,都跟着尉迟敬德,看着田里面的新犁而暗暗称奇!
“我也不知道这小兔崽子,脑袋里面怎么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!”
尉迟敬德虽然嘴上骂着臭小子,却也掩饰不了高兴的笑容:
“对了,今天叫你们带牛车来,你们都带来了没有?”
跟在尉迟敬德身后的那些里正连忙点头,快速道:
“老天爷,都带来了,都带来了!”
“嗯,这一次回去的时候,把这样的犁,你们每人带五十个,回去之后帮助尽可能帮助乡亲们赶紧把春种给落实了,还有,你们每个人到时候派一个木匠和一个铁匠来学习造这东西!”
武功县的县令和这些里正,都是点头如捣蒜。
心里面暗自盘算,这一次尉迟家给了这么多的犁,不知道要收多少钱,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不他在然的表情。
“哈哈, 尉迟伯父,您真的在这里监督村民种田呢?”
刚听到马蹄声,就传来长孙冲嚣张的喊话声。
喊着尉迟伯父,却丝毫没有吧尉迟敬德放在眼中。
“奥,原来是长孙公子,不知道来武功县干甚?”
“哈哈,自然是来看看尉迟伯父,顺道看看武功县哪里的土地肥沃,哪里的佃户壮实……”
长孙冲笑着从自己的宝马上跳了下来,打量着渐渐围过来的村民,嬉皮笑脸的说道:
“长孙伯父,我想你也听说过,我那宝环兄弟可是跟我打了赌的,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,堵住就是武功县的田产和佃户!”
长孙冲说话的嗓门,今天格外大,这附近方圆百步之内的人,都听得清清楚楚的。
这些个武功县的百姓,县令,里正,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怪异的表情。
对于尉迟宝环跟长孙冲打赌的事情,这些人自然是有所耳闻,没想到尉迟宝环今天都已经跑到了现场勘测!
“尉迟伯父,我那宝环兄弟去哪里呢?怎么今天都不见他出来?”
“长孙冲,你在找我?”
在农田之内,握着犁头耕地的一个年轻人,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被泥土染得不成样子,他把手中的犁交给了身边的人,掀开了头顶的草帽。
众人这才确认,方才说话的人,原来是尉迟宝环。
“哈哈哈,各位看清楚了没?这就是咱们的尉迟二公子,没想到竟然在田里面当农夫?哈哈哈……”
随着长孙冲的笑声,跟在他身后的其他公子哥,立刻跟着笑了起来,一个个笑的掀翻后仰。
“宝环兄弟,你知道我今天来找你干什么嘛?”
尉迟宝环没有拍打身上的泥土,而是从田里面小心翼翼地来到了田埂上,这才冲着长孙冲笑了笑,
却也在这一瞬间,立马变了脸色。
从晴空万里到暴风雨,仅仅只是一个眨眼。
就在这一瞬间,尉迟宝环身上散发出一种让人压抑的气氛,而且这种气势还在不断的增长,在这周围的人,都感觉自己身处在一种压抑的氛围中。
“不知道,不过你今天纵马踩踏这农田,这件事情怎么算?”
随着尉迟宝环这几个字说完,周围的天空也在突然之间就黑了下来,一股无言的威压让在场的众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武功县的衙役们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之中,只能够报团取暖,找到自己的同伴,渐渐围了过来。
“什么?什么踩踏农田?”
长孙冲也不知道为什么,听着尉迟宝环今天怪异的声音,这种事情尉迟宝环可没少干,今天竟然跟我说踩踏农田,可是看着尉迟宝环赤红的双目,内心深处不由地生出了些许的怯意!
尉迟宝环没有给长孙冲反应的时间,高声骂道:
“你们还愣着干什么?踩踏农田者?何罪?”
那些跟着这些宝马包围过来的衙役,见到是长安城内的有名公子哥,都准备散去,却被尉迟宝环的一句话喝住。
其中有一个人习惯了,喊出了喊了千万遍的口号:
“鞭三十!”
“那还等什么?把这些人给我绑了!”
尉迟宝环怒声道:
“武功县的老百姓养着你们,你们还不动弹?”
尉迟宝环喊得响亮,这些个衙役没有一个敢动弹的。
笑话,长安城内的公子哥,老爹不是宰相,就是未来宰相,哪一个吃了熊心豹子胆,才敢去呢!
“绑了!”
尉迟宝环喊出第二声,还是没人敢动!
看着这些个衙役都是老油田,没有一个人动弹,尉迟宝环无奈的冲着那些正在耕地的佃农道:
“谁绑了他们,明天就是穿着这身官服的人!你们几个,今天就把这身官服脱了,回家种地去!”
这一下子,可算是捅了马蜂窝。
那些个衙役都是老滑头,他们盘算的东西多,可是农田里面的佃户却不管三七二十一,三下五除二,就要把长孙冲这十几个人给绑了!
那些还在迟疑的衙役,也慌了,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的关系,才混到了这一身制服,里面有的是油水,可不想就这么脱下来……
“尉迟宝环,你可知道我是谁,你可知道我爹是谁?你尽然敢打我?”
看到佃户把长孙冲等一行人绑了,尉迟宝环这才来到了长孙冲的面前,厉声道:
“你爹是长孙无极,可是没错,今天打的就是你……”